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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第 二 日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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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,親愛的,我想吃漢堡包了,你想吃點兒啥麽?”開著金紅色的敞篷車,托尼很嚴肅地看著戴安娜。

被問到的戴安娜微微偏了偏腦袋,出乎托尼意料,竟然給出了一個“類人”答案:“我想吃冰摩卡,你知道哪兒賣冰摩卡和漢堡包嗎?”

托尼左右看看,就算是白天也有閃瞎眼的霓虹燈,不知道為什麽,同樣是金紅色相間的麥當勞徹底吸引了他的註意力。他好像還沒怎麽吃過麥當勞呢,更多的是披薩。但是明顯麥當勞很適合他的風格啊!

“那兒!”

於是,格格不入的敞篷車開入了麥當勞的停車場。這時候,戴安娜已經將衣服換成一件比較保守的西裝了。

穿上西裝的戴安娜看起來依舊十分高貴,甚至如果再帶上一副眼鏡,她都能直接去法院而不被詢問為什麽。然而配上略犀利的托尼,就徹底不相配了。再加上這兩個人是去麥當勞,就更不對勁了。

麥當勞也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,他們進的是傳說中的大型麥當勞,也就是說,裏面還有供小孩子一起玩的設施,這又是星期六的中午,家家戶戶似乎都出來了一般。他們一走進去就被嘈雜的聲音淹沒,歌聲,說話聲,小孩子們玩耍時發出的尖叫聲,混合在一起,讓托尼不禁展開一個得意的笑容,讓戴安娜皺了皺眉頭,再一次。

托尼在人群中自由地穿梭,仿佛這就是他應該在的地方,順便還牽起了戴安娜的手,露齒地笑著:“可千萬別跟丟了啊,甜心!”

鑒於戴安娜暫時沒心情去反駁托尼,便隨著托尼牽著走了。一種異樣的情緒從心中渲染開來,她從未跟任何男人這樣親密過。拍肩膀倒是很熟悉,擁抱也很熟悉,但牽手?從未有過。

兩人站在點單的櫃臺前,托尼並未把自己的墨鏡摘掉,他只是將自己的頭稍微低了下來,眼睛往上看:“戴安娜,想來點兒什麽?”

戴安娜漂亮的藍眼掃過所有菜單,很確定地沖著托尼點點頭:“我要冰摩卡。”

“啊?”

托尼對戴安娜的選擇很是驚訝,在他看來,戴安娜應該什麽都不知道才對吧?事實上……擁有小閃電沃利這樣的吃貨,她對食物的選擇也有了一定的經驗,尤其是在垃圾食品上。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品嘗冰摩卡的日子,那是在他們作為正聯第一次拯救了世界以後,在瞭望塔之上,布魯斯貢獻出了他的衛星,沃利自來熟地跑遍了衛星的各個角落。美曰其名:探險。

結果就是沃利找到了做冰摩卡的工具,給正聯每人都來了一杯。

唔,那真是美妙的食物!天堂島上就沒有這樣的東西。

“不要其他的?”

托尼指著其他的套餐,看向戴安娜。戴安娜搖搖頭,肯定地繼續點點頭,微笑的樣子讓托尼也不禁笑了笑:“好吧。”

好容易拿到了他們點的食品,托尼端著兩杯冰摩卡,兩個漢堡和一盒薯條,站在人群中眺望,卻發現沒有任何座位。他幹脆地抓起戴安娜的手,繼續往外走,坐在了敞篷車上。

然而他並不甘心就這麽停下來:“走,我帶你去個地方!”

帶上了他們的外賣,托尼將自己的車全速前進,繞過城市,路過郊區,在高速公路上奔馳。

就算是在曼哈頓,總會有那麽一兩節小路看起來跟沙漠一般荒涼,黃色的塵土在車後形成了鮮明的足跡,戴安娜的黑發隨風飄散,絲毫沒有因為灰塵而掩去那秀發的光彩。只見她漸漸地閉上了雙眼,享受著現在這一刻。托尼燦爛的笑容看起來真實了些許,他很高興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戴安娜也能夠喜歡。最重要的是,他想念自己囂張的日子了。雖然現在看起來還是那麽……但,畢竟不一樣……

穿過了一條濱江小路,碼頭上還有一個人工建造的高速公路,但那兒似乎還有一個大門。托尼的頭扭過去,放下眼鏡,幾乎下一刻,門便為他打開了,顯然,托尼擁有這座小島,說不定這小島還是托尼人工建造出來的。

在將車開到了一個小島上以後,視野突然變得開闊起來。沙灘,森林,豪華的小屋,無一不充斥著托尼的“性格”。像是紐約這樣的城市,很少能夠看見這樣遼闊的場景,尤其是在湖邊,對岸那城市的喧囂還能夠傳入戴安娜的耳中,可大部分的聲音,都被這島上的鳥語花香所蓋住了。

下一秒,托尼便得意地沖著戴安娜介紹:“這是我買下來以後建造的,怎麽樣漂亮吧?”

戴安娜面露微笑地點點頭,思緒卻已經散開:“看起來的確很漂亮。”

這裏的建築物看起來簡潔又高貴,像是……天堂島。

似乎,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。甚至還在那個世界的時候,她都沒有回去過。她懷念與姐妹們比拼的日子,懷念在山水間縱橫的日子,懷念她在母親懷中,乳白色的發絲瘙在她臉上的癢,還有那不知是什麽的清香味,還有……她母親對她的愛:她是母親的小星星,母親的世界都是圍著她來轉的。

但……她被驅逐了,再也回不去了,甚至於就算她能夠回到自己的世界,也無顏站在自己的母親面前,乞求原諒。她偷偷帶走了赫拉賜福的這神戰服,拉索,護腕和發飾,還在回歸時,將男人帶入了天堂島。她打破了天堂島最神聖的規矩,她值得受懲罰,但她又有什麽辦法呢?自己的母親和姐妹們都身在危險之中,只有正義聯盟裏的人能幫忙,難道她還能跟幫助說“抱歉”嗎?

戴安娜擡起頭,直視著那耀眼的陽光,心中難得地隱約有那麽一絲怨恨。

若非那個人……她們一族也不會困在那孤島上。

直射的陽光讓戴安娜的眼中稍微含淚,萬裏無雲的蔚藍晴空印在同樣湛藍的戴安娜那略帶憂傷的雙眼中,再配上哈爾勒碧藍的河水,無一不讓人沈醉。

眼前的美景讓托尼又有些失神,但也僅僅只有那麽一剎那,又是那一瞬間的猶豫。很快,他便壓下了那些覆雜的想法,紳士地為戴安娜開了車門,將手遞給她,做出一副邀請的模樣。戴安娜很給面子地收拾好情緒,用了他的手站好。

將人引到了河邊,他才倒回去從車裏拿好了他們剛剛點的漢堡,薯條和飲料,示意讓戴安娜隨意找個地方坐下。戴安娜看了看周圍那還算原始的環境,隨便選了一個石頭,將自己的雙腿蜷縮起來,幾乎算是半跪坐著,手裏緊緊地抓著那被冰摩卡。

淺嘬了一口,滿足地瞇著雙眼,戴安娜這才開始享用起她的摩卡。仿佛將剛才的憂傷徹底拋棄了一般,像是一個純真的孩子,為一顆糖而感到滿足。

“謝謝你帶我來這裏,或許有空,或許你還能看見……如果……有機會的話。”

戴安娜的頭微微低了下來,耳邊劃過一兩絲發絲,臉上浮現出並不是那麽自然的笑容,讓人感到莫名地揪心。

那一絲無奈和憂郁,恰巧襯得她如月神一般高貴與神秘。

很快,戴安娜再次調整好自己的心情:“托尼·斯塔克。謝謝你。”

“沒事兒,我很高興你能享受這裏的一切。”

猶豫了很久,托尼咳嗽一聲,清了清嗓子,頭微微別過去,不希望戴安娜看見他也不是那麽自然的笑容:“送給你了,反正我錢多。”

戴安娜也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:“托尼……我不用……”

這是第一次戴安娜叫了托尼的名字。

托尼轉過身,已經將自己的不自然很好的掩飾起來,一如既往的欠揍表情:“得了吧,反正我錢多的沒地兒花,送給你也不是什麽大事兒。你想把這兒改建了嗎?哦哦哦!或者,你想再亞馬遜森林買一塊地兒?就當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算了!”

“……我的生日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。另外,我是亞馬遜一族,跟亞馬遜森林沒關系……”戴安娜倒是很認真地反對了,而她的下一句話,理由更是充分:“而且……我相信我很快就會離開這裏了,瑞查德博士不是正在做準備嗎?所以,我不需要什麽亞馬遜森林。”

托尼的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黯淡,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麽,他輕聲低喃:“這可不一定……說不定你就會在這兒呆很長一段時間的……”

戴安娜沒聽清,略帶疑惑地詢問著:“請問你剛剛說什麽了?”

托尼連連擺手:“沒什麽沒什麽,我就說,不管怎麽說,你可以把這裏當成你的家,我就是你的自動提款機,明白?”

“啊?”戴安娜眨了眨她漂亮的雙眼:“自動提款機是什麽?”

“恩……就是……自動給你付錢的?”

這仍然沒有幫助戴安娜理解究竟是什麽意思,因為:“可是……大家都會給我付錢?”

托尼無奈地繼續試圖解釋:“那……誰付的最多?”

戴安娜恍然大悟:“哦!布魯斯!”

“……布魯斯……布魯斯是誰?”

托尼告訴自己,他肯定不是在吃醋,絕對不是在吃醋。

“布魯斯,他是一個忠誠的朋友,也是我先前跟你提過的蝙蝠俠。”提到自己的好友,戴安娜的心情不再那麽低落。

“蝙蝠俠?”第二次,托尼聽到這樣的名字,或許是因為還是白天,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漢堡,無視了自己對他的些許欣賞,略微咬牙切齒地諷刺:“就是那個沒有超能力的?”
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對於自己的朋友的評論,戴安娜總能輕易地分辨出好壞,在昨晚上還不是那麽友好的人和自己朋友之間,戴安娜選擇了那明顯更深厚的友誼:“托尼·斯塔克,我以為他會給你帶來些許啟發,看來我錯了。或許晚上我也不應該去跟你一起出席慈善晚宴,因為你看起來並沒有一顆仁慈之心。”

嚴厲的話語幾乎瞬間讓托尼崩潰,倒不是戴安娜的攻擊性太強,而是……每一句話,都在本就已經算是傷痕累累的心上補刀。

本能地,他沈默著,不知所措。千言萬語都似乎無法合適地表達他想說的。

戴安娜在回頭的瞬間看見了這樣的托尼,也開始不知所措起來。她似乎又犯了那個沖動的錯誤,不應該只因為他表面的性格而去猜測他的人是否如此。

這是一個她並不是很喜歡自己的特征,她經常會沖動地做一些自己都覺得不那麽友好的事情。她希望能夠保護別人,可事實上是,有時候,她會在保護的同時傷害另外的人。

“我很抱歉,托尼,我並不是想傷害你。我只想說……你……我以為你能理解他的。你不也一樣,沒有超能力嗎?難道你就不能學會尊重別人嗎?”

“嘿,我怎麽會不理解呢?你懂的,男人們的小毛病而已。”

托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,只有戴安娜投向托尼的目光帶著些許憐憫,讓他感到羞恥。

“行了,我們少說兩句關於我的事兒吧。你呢?你說,如果你在這兒住,有什麽想改進的地方嗎?”

托尼的目標很明確,就是把話題轉移到另外一個方面上去。好在戴安娜也沒有介意,有些內疚把托尼這麽會說話的人逼到啞口無言,盡管她不認為自己說的有什麽錯了,只知道……反正,似乎,可能,好像,錯了。

“恩……沒什麽需要改進的吧?或許應該再加上一個訓練的場地?我們亞馬遜一族絕不會在格鬥上松懈。”

戴安娜的回憶將她代入了舊時光的感覺,她幾乎可以看到她和阿爾特宓斯在訓練場對戰,而她總是會勝出。

在加入到人類社會後,她意識到這或許只是阿爾特宓斯試圖謙讓?不過據她所知,她們亞馬遜一族在對戰上是決不允許退讓的。

仍然,她是公主,根據她對人類的研究,這樣的身份似乎總會引起別人的保護欲。盡管她怎麽也想不出為什麽要保護公主的原因。

這也是為什麽她喜愛跟正義聯盟一起,因為他們讓她擁有了真正的戰鬥經驗。如果有機會,她再次遇見阿爾特宓斯的話,她有信心真正做到將她打敗。

“哦,還挺牙尖嘴利的嘛。”

還未等戴安娜有什麽反應,托尼已經站起身,啃完他的漢堡,隨手將包裝紙扔到一旁,雙手拍了拍,順便將身上的殘渣也拍到地上,手隨意地抹了兩下嘴邊,再戴上那個看起來很誇張的墨鏡。

“好了,美麗的女人,我們也該回去準備準備了,不然可趕不上慈善舞會了。”

戴安娜有些趕不上托尼的思維,她好像剛剛才說了不想跟他一起參加慈善舞會吧?就算她之後因為感覺傷害到了托尼的心情而道歉了,她仍然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啊?

“等等……”

“走啦走啦!我們別浪費時間了。”

托尼剛想拽著戴安娜,畢竟戴安娜在買食物的時候讓托尼拉著走了。可這一次,戴安娜並不那麽好說話。她將自己被拉住的手拽回來,順便讓托尼又一個踉蹌,幾乎要摔倒在她的面前。

戴安娜的臉色十分嚴肅,看著托尼的樣子又變成了調皮/需要調|教的孩子一樣:“托尼·斯塔克,答應我,你會學會尊重別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啊哈哈……快到了= =。

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進展快呢= =還是該進展慢……撓……快起來太快,慢起來想抓狂……太可惡了TA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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